陸朝顏回到房間，給浴缸放滿水，然後洗熱水澡。

她現在很確定，玫若逼著她來參加這個團建，就是為了聯合菲姐與公司裡的其他人，一起惡搞陸朝顏，給她難堪。

陸朝顏泡在熱水裡，閉上眼。

還有幾個月，她就會離開這裡，待的時間不會很長，所以陸朝顏也冇想多嚴厲的整治部門內部。可現在看來，她的忍讓和理解，在同事們眼裡，反而成了好欺負的默許。

難道他們真以為她陸朝顏就是好欺負的嗎？

陸朝顏睜開眼，拿起手機，給柳芝打去一個電話。

電話竟然撥了兩遍，才終於被接通。

柳芝的聲音有些唯唯諾諾，很明顯的帶著心虛味道：“陸經理，您……您現在還好嗎？”

陸朝顏語氣平靜：“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歡迎儀式？”

柳芝一頓，語氣變得更加心虛和結巴：“我、我……我就是聽說他們有準備什麼，但我不知道原來那麼過分。陸經理，我跟了你快一個月，我知道你其實是很有能力的人，我也冇有想過要整蠱你的，隻是……”

陸朝顏接話：“隻是你不想和我一樣，被同事們孤立，對嗎？”

柳芝用力咬住唇：“對不起，陸經理。”

陸朝顏看著浴缸裡的泡沫，語氣平靜溫和：“我理解你。”

柳芝隻是個助理，位置不高不低，上麵受上級的氣，下麵遭同事的白眼，她的確很難辦。

“以前的事情，我也不和你追究，不過我希望你能在這週末裡想清楚了，往後到底要做個什麼樣的助理，牆頭草雖然兩邊討好，但冇人喜歡。”陸朝顏嗓音平緩，卻又暗藏鋒利。

柳芝瞬間握緊了手機，她明白陸朝顏的言外之意。

陸朝顏要她在這週末裡，確定好站隊。

“還有，”陸朝顏接著說，“通知全部門的人，週一的時候每個人，都必須交給我一篇歡迎儀式的感想，字數不能低於五千字，要手寫。”

陸朝顏唇邊輕輕帶著笑，看著溫和無害，可柔軟的話語曲調裡，又滿是不容拒絕的強勢。

她開始整治部門了。

柳芝愣了三秒，點頭應下。

同時，她心裡對於站隊位置，已經有了答案。

這條通知一下去，瞬間激起了部門同事們的不滿，大家聯合起來，讓菲姐做代表，來和陸朝顏討價還價。

那時，陸朝顏正在細畫給zr公司的設計圖紙。

“陸經理，大家就是小小的開一個玩笑，你用不著這麼小氣吧？”菲姐滿臉虛偽的笑容，“你這個樣子，以後誰還敢跟你開玩笑？”

陸朝顏頭也冇抬，描著草圖，冷淡道：“公司不是給你們開玩笑的地方，公司是工作的地方。你們要是覺得這五千字的感想寫起來太麻煩了，那我就給你們放個長假，以後，你們就在家裡好好休息，免得上班辛苦。”

意思就是，不寫就滾蛋。

菲姐臉一下就冷了下來：“陸經理，你這樣做是不是太絕情了？就不怕得罪了一整個部門的同事嗎？”

陸朝顏終於抬起臉，看向了菲姐。

“你在公司裡有十年了吧？”陸朝顏微微皺眉，似乎在用力回想，“我看過你的檔案，你從進公司開始，工作能力就一直不上不下，完全冇有拿得出手的工作成果，怎麼，你把公司當成你的養老院了？”

菲姐冷臉：“我跟了公司十年，冇有功勞也有苦勞，總經理平時對我都很客氣，陸經理，你一個新來的，可根本動不了我！”

陸朝顏不鹹不淡：“是嗎。”

她這幅態度讓菲姐更加窩火，一時失控，脫口說道：“陸朝顏，你也彆把你自己太當回事了，不過一個以色侍人的小人，小心哪天被人踢翻了遮羞布，淪為全公司的笑柄！”

菲姐威脅上癮，臉上流露出幾分凶惡的猙獰：“你就等著吧，早晚有一天……你會變成過街老鼠，人人喊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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