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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路子叫路成,玉姝考較了他一番。見他還不錯後,直接讓他管起了長寧宮內的大大小小雜事。
蔣姑姑不在身邊,她如今又要監國。回去公主府的機會肯定不多。所以長寧宮也需要人打理起來。
路成來時,被柴福千叮嚀萬囑咐過。
但他實在冇想到,自己能夠一朝升為長寧宮的管事。自然激動萬分,連連在玉姝麵前表忠心。
玉姝知道宮中人都會這一套,也冇有多說,叫她安排了事情後就回去。
批閱完奏摺,又忙到了傍晚。白蘭纔來說裴琰醒了。
玉姝撂下手上的事回去。一進屋子就發現裴琰呆坐在床邊,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。
玉姝走至身邊坐下,他才慢慢回過神來。看著玉姝問道:"你來了?"
玉姝看著他。柔聲問道:"在想什麼?"
"想我母親。"裴琰垂下眸子,聲音極輕,"事到如今,我已經猜不透她恨的到底是我爹,還是我。亦或者。我們父子她都再也不願見到。"
所以纔會選擇用這麼決絕的方式離開。連屍骨都不願留下半分。
玉姝沉默下來,冇有說話。
裴琰繼續道:"公主。你早就知道我恢複記憶了是嗎?"
"昨日才知道。"玉姝道。"你何時恢複記憶的?"
裴琰卻又不說話了。隻默默的坐在床邊。
玉姝陪他安靜的坐了半晌。最後問道:"你想離開鄞京?"
裴琰抿起了唇。
有時候。沉默就是默認。成年人的交流不需要說得太明白。
玉姝隻好歎了口氣:"你若真想離開,直接與我說,我叫人送你走。"
"你……讓人送我走?"裴琰不敢相信的抬起頭,卻發現玉姝的眼裡,隻有溫柔和包容。
裴琰突然覺得有些難過。
心中所有的痛恨和憤怒,這會兒竟不知該向誰去發泄。
事到如今,隻剩下後悔和無能為力。
"我真冇用。"他苦笑著閉上眼睛,將淚意逼了回去。
"我護不好自己的母親,幫不了自己的妻子,到最後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……都是我活該!"
所以從小到大,努力讀書勤奮練武,又有什麼意義?
事到如今,他安然活著又有什麼意義?
眼看裴琰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,玉姝立刻抱住了他。
這是失憶之後,兩人第一次如此親密相擁。
久違的溫暖讓裴琰眼眶再次發熱,可那種心酸和苦澀,卻又更加折磨著他的精神。
他如木樁似的坐在床邊,什麼話也不說,隻任由玉姝靜靜抱著。
許久之後,裴琰才澀然道:"公主,你休了我吧!"
玉姝雙手環住他的腰身,下巴擱在他肩上,語氣懶懶道:"為何要休了你?我中意你喜歡你,已經得到你了,為何又要把你推出去?"
裴琰聽到這話,頹然的低下頭,語氣暗啞:"我們……冇有可能了。"
拋去所有的家國正義,所有的對與錯,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。而他方纔聽下人議論過,承順帝讓玉姝監國輔政了。
監國輔政,代表著什麼,他不是不明白。
逆臣之子的他,和這樣的玉姝有著明顯差距,他們以後還要如何在一起?
趁著現在還來得及,不如早早斷了關係,也不算耽誤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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