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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昏時分，夏川四人走出新西伯利亞機場，因為明天纔有去開曼的航班，所以今晚必須住夜。

眾人到了酒店吃完飯，決定去看歌劇。

歌劇是俄羅斯大特色，而新西伯利亞作為俄羅斯第三大城市，歌劇水平還是很高的。

到了歌劇院，陶紅葉為了安全，買了最頂層也就是四樓的票，而且是在邊角靠牆的位置。

夏川對陶紅葉的心思細膩很滿意，之所以帶著她，就為了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護詩雲，哪怕上衛生間也要跟著。

四人坐下之後，可以清晰地看到三樓二樓和大廳散座眾人的頭頂，這要是殺手在頭頂來槍，恐怕都找不到人。雖然進歌劇院要安檢，不允許帶槍，但那隻能阻止搗亂的。真正的殺手連狙擊槍都能帶進了。

今晚上演的是《黑桃皇後》。

這是普希金的作品，柴可夫斯基的音樂，歌唱家就不出名了，畢竟這不是莫斯柯。

“小弟，你知道黑桃皇後的故事嗎？”詩雲牽著夏川的手，轉頭笑問，她的大眼睛顧盼時就像星星流動，定神時又如泓清水，讓人隻想撩動清波。

夏川搖頭笑說：“不知道，你給我講講。”

詩雲便悠然講述了起來：

“故事發生在俄羅斯第二大城市聖彼得堡。

出身貧寒的軍官蓋爾曼，愛上了上流社會的麗莎小姐，但由於階級地位差距，無法娶她為妻。

蓋爾曼偶然聽說，麗莎的祖母——伯爵夫人，有逢賭必勝的三張王牌，他想探出其中的奧妙，靠賭博發財，迎娶心上人。

於是他費儘心機地，潛入了伯爵夫人內院，結果，竟然在無意之間把伯爵夫人嚇死了。

後來，伯爵夫人的幽靈現身，願意向蓋爾曼道出了三張紙牌的秘密，但讓他必須承諾娶麗莎為妻。

蓋爾曼答應了，他得到了三張王牌的秘密。可是，他竟然拒絕了心上人麗莎。

麗莎深感愛情破滅的無助，她跳河自殺了。

蓋爾曼在賭場動用了兩張王牌，連勝兩場，正誌在必得壓上全部籌碼的時候，最後張王牌失效了。

那張牌變成了黑桃皇後，上麵是伯爵夫人幽靈的麵容。

蓋爾曼輸乾淨了所有，又失去了心上人，在絕望和悔恨中，拔刀自儘。”

詩雲說完，意味深長的看著夏川。

夏川點點頭說：“你這說我想起來了，我看過。”

詩雲掐了他下，以示薄懲，卻問：“你會不會迷失了自己？”

夏川認真的想了想，說：“我就是迷失了自己，也不會鬆開姐姐的手。”

詩雲嗔怨地捶他拳，“你真會迷失啊？”

夏川的目光深邃起來，彷彿洞穿了萬古滄桑，緩慢平淡地道：

“不好說。人生如蜉蝣，總有天會疲倦到想放棄。

人總有刻能看清自己隻是粒沙塵，而讓自己四處飄飛的是怎樣的天風，把自己這片小紙船送向遠方的是怎樣的大河。人總有瞬痛苦到想要忘記，讓秋風涼透身體，讓冰雪穿過靈魂。

那世，我仰望星空，感覺就像淚水在扭曲抖動。

但有顆星星是不動的，那是黑夜大海狂浪中遠方陸地的燈塔，那是冰雪荒原中快要凍死的孤獨旅人前方隱現的火光，那是我人生苦海中惟的希望和支撐……那就是姐姐。”

詩雲震撼的簡直要窒息，夏川再次提起那世，但這次卻讓她感覺如此真實。

連帶背後的陶紅葉和臧鴻，都驚呆了，夏川這泡妞水平比歌劇好看啊？

序幕忽然拉開，片驚豔。

服裝簡直酷炫到了極點，燈光照耀下各個悅目搶眼，交響樂響起。

……

鹿，恐懼，血。

肉的氣味激起了陳鋒內在的饑餓。

他嗅了嗅，便轉過身，繼續逃亡，沿著山脊頂端躍馳，嘴巴半張，似乎可以增強平衡。

河岸邊，老道目光冰寒如刀，陳鋒這畜生居然還留了手，水壺裡放了毒，差點讓他陰溝裡翻船。

但幸虧，他的體質實在太強悍，即便是中毒，憑藉著高超的格鬥技巧，也把陳鋒打的滿地爬。

陳鋒終於冇搶到槍，然後隻能急速飛逃。

老道腹瀉了不知道多少次，卻不敢吃土黴素，有了菲兒那番話，他不知道會不會更加劇毒。

他純粹憑著自己的超強肝臟排毒能力，生生讓毒素排出了體外。

終於恢複了體能，他胡亂吃了些乾鬆魚，便開始追陳鋒。

狂風夾著細雨，抽打在他的臉上，他舉起揹包，跨過漲水的大河。

河水已經渾濁，老道腳下摸索著前行，隻烏鴉在上空盤旋，似乎要落到揹包上，啄取那散髮香氣的乾鬆魚。

老道喃喃地咒罵著：“王犢子，以為過河我就不追了？你過太平洋都逃不掉！不弄死你個癟犢子我這輩子什麼都不乾了。”

到了對岸，他背好揹包，穩健地踏過岩石、樹根和腐葉，穿過樹林，大步流星，越跑越快。

暮色漸深，無雲的天空轉為淤青般的深紫，然後冇入黑幕。

星星出來了，新月也升起。老道暗自感謝星月的光輝。

他忽然又想起了菲兒，那是個月亮般的女孩啊。

……

菲兒正和朱依並肩躺在床上。

朱依閱人無數，見麵就明白了夏川和臧鴻為什麼提起菲兒都那麼親密，這是個靈透的姑娘。

兩人的工作早已經溝通完畢，剩下的就是私房話，其實在朱依看來這也是工作的部分。

“菲兒，你今天老走神，是在擔心老道麼？”

菲兒窘，隻好坦白說：“我就怕他上當，他看著挺厲害，其實很容易被人騙。”

朱依笑了，老道那種人是不需要擔心的，如果擔心，那隻能是關心則亂。

“菲兒，和姨說說心裡話，你喜歡他是嗎？”

菲兒更加窘迫了，忸怩說：“我不知道。隻是覺得有他挺好的，至少能睡著覺。否則昨晚要做夜噩夢，不知道得驚醒多少回。”

“嗯，我想昨晚的經過，冇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吧？”朱依越加溫和的微笑。

菲兒暗歎聲，哪個也不能說啊，說她和瓦蓮京娜在地板上做那事？說我給他洗澡？說我們睡在起？說我向他示愛？

她反問道：“朱姨，你給我講講老道的事情好嗎？”

“可以。我保證你聽完滿意死了。但你要告訴我昨晚全部的經過。”

菲兒頓時心動，滿意死了？

“好。”她終於答應。

朱依當下毫無保留的講述了關於老道的她知道的切。

菲兒果然聽得驚奇不已，原來他是安東人啊，是這個世界太小，還是我們的緣分太深？

朱依試探著問：“你知道他喜歡詩雲嗎？”

菲兒搖頭：“不可能。那就是巧合。”

朱依驚奇：“為什麼？”

菲兒終於講述了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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