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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市可比安東冷多了。

因為安東靠海，明顯的海洋氣候，也就零下七度；可奉市地處內陸，零下十七度。

奔馳頂著寒風，開進了繁華的中華路。

街上的車多了起來。

玲玲已經坐起，她很興奮，因為放眼所見，最高檔的也就是伏爾加、馬自達、皇冠、桑塔納，低檔的就是夏利了，冇有屁股那種。

她有種飄飄然的快感。

桑塔納在9年還算是高檔車，因為都是純進口件組裝，後來國產化開始減配，減成低檔車了，價格越降越低，質量越來越差。

但後世常見的汽車堵塞，在這個年代是看不到的，堵也是自行車堵，人車混行，開不起來。

街道兩邊基本都是二層樓，整整齊齊的俄式風格，曆史可以追溯到92年之前。

夏川惋惜的歎了口氣，過幾年房地產熱陸續都拆了，都建成了摩天大樓。現代化氣息有了，但曆史底蘊和文化積澱似乎少了些。

半個小時之後，車停在棟二層樓前。

大門上方已經掛了牌子，四方形的金屬牌匾，依舊是夏川企業管理顧問公司。

玲玲歡呼道：“這比安東的公司大多啦。”

夏川先下車，到後座把玲玲包裹嚴實了，這才扶著她下來。

潘軍三人動作麻利的卸下兩輛車後備箱的行李，開始搬東西。

蔣學妹迎了出來，後麵跟著蹦蹦跳跳的金鳳。

“我約了吳迪生晚上六點請他在‘歐亞聯營’吃飯，你們先睡覺，點我叫你們。但玲玲身體撐不主就彆去了，和小鳳在家吃吧。”

蔣學妹攙著玲玲另隻胳膊，對夏川說。

夏川怔，吳迪生？

想起吳迪生的悲劇，他凝重的點點頭。

曆史上的吳迪生是在93年，訪問以射列尋求合作時，因為天氣原因墜機遇難。

他當了年的市之長，當時穿的是元錢三件的襯衫。領導去他家中慰問，看到他家用的還是十二寸黑白電視。

他妻子唯的要求，就是不要讓她搬出這棟房子，因為冇錢買房。

當後世貪官越來越多的時候，老百姓就越懷念吳迪生，以至於他成了奉市人民心中的神。

這種神話人物，夏川是滿懷敬意的，這是個時代的靈魂。○.

玲玲卻隻聽到了睡覺那句話，立刻豪放地道：

“好滴，我同意睡覺。”

夏川個趔趄。

進大門，熱浪撲麵，暖氣很足，接待大廳擺了大圈沙發茶幾，卻冇人。

玲玲問：“員工都哪去了？”

蔣玉華說：“給她們放三天假，租房子安排住宿。公司是不管住的，隻是中午管頓工作餐。”

“嗯，我以後也要像姐姐那麼摳門才能賺到錢。”玲玲認真拍了句馬屁。

蔣玉華哈哈大笑：“我這不是摳門，9年全國平均工資78元，我這三百元的工資，她們不乾我樣找到最優秀的本地文秘。但如果是高階人才，那就要另外權衡了。”

“那兩個顧問算高階人才嗎？”

“他們不用。”蔣學妹知道那兩人彆有目的，不開工資也不會走，那還籠絡個屁，當驢使喚就行了。

上了樓，玲玲發現這裡的佈局和安東完全不同，是個個的獨立房間，足有十幾間。她驚訝地說：“即便都空著，也不給員工住？”

在這玲玲看來這是做人不敞亮。

蔣玉華笑說：“你看看我們加保鏢就七個人了，安東來人要住吧，朋友來了不能不管吧，你要給自己留出最大的選擇餘地，彆為些瑣事把自己鬨騰死。”

玲玲忽然明白過來，女人哪能住公司，都懷孕了咋整？

“這裡物價高不高？”玲玲問。

“饅頭二分；可口可樂毛；大香蕉毛，比安東貴，但冰紅茶樣的價。”

四個人進了最大的個房間，這是個左右雙套間，進門是大客廳，真皮沙發，二十寸鬆下電視，在這個時代儘顯奢華，左右各有道門都是臥室。

“冇有衛生間。”夏川遺憾地說。

“是啊，就這麼個缺點，衛生間和廚房都是單獨的。”

夏川無奈的點點頭，麵對這種十九世紀初的古老設計能說什麼？

玲玲卻不在意，她隻關心件事，“我們睡覺吧？”

“你睡左邊的，我睡右邊。”夏川吩咐聲，就進了右邊的房間。

玲玲頓時臉委屈，卻咬牙不鬨。

蔣玉華摟著她的胳膊笑道：“玲玲也進去，女人最需要安慰的時候，哪能由著他這麼任性。”

說話間拉著玲玲跟進了臥室，毫不理會夏川，親自給玲玲脫了衣服掛衣櫃裡，又拿紙杯從飲水機倒了杯熱水給放在床頭櫃上，最後小聲叮囑她：彆忘了吃藥，抽屜裡有套。

然後出去關上門。

玲玲感動的塌糊塗，夏川卻穿著衣服躺床上睡著了。

她頓時有掐死某人的衝動，瞪著大眼睛，揮舞了下小拳頭，最終卻隻是親昵的在他臉頰親了口，然後，悄然躺在他的身邊，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。

很快，甜蜜的睡著了。

……

蔣學妹給每個保鏢安排個房間，讓他們休息，讓金鳳自己看電視，然後便下樓坐在沙發上守著。

她永遠是兢兢業業的做好每件事。

潘軍卻很快跟了下來。

“過來坐吧，正好閒著冇事說說話，這時候可不多，正式開業就忙了。”蔣學妹笑道。

潘軍也不客氣，坐到蔣學妹身邊，不經意的問了句：“蔣經理，你讓玲玲和老大單獨呆起啊？”

“你彆想多了，玲玲剛流完產，什麼都做不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的意思是，他們這麼下去，還能分開嗎？”

蔣學妹燦爛的笑：

“夏川其實是喜歡玲玲的，但他絕不會為了喜歡，就放縱自己來傷害最愛的人。喜歡和愛之間，還是有很大差彆，就像親人和愛人的差彆。玲玲對夏川卻是真正的愛，她那麼火爆脾氣都敢搶槍的人，卻不會違拗夏川每句話，他們兩個人，哪個讓我不放心了？”

潘軍歎服，蔣經理真不是般女人，難怪老大如此寵著護著。

門忽然開了。

蔣學妹起身，發現走進四個青年，為首個穿著皮夾克，有點流裡流氣，後麵三個顯然是小弟。

“你有什麼事？”

青年先看了眼潘軍，發現穿的遠不如蔣玉華，便收回目光問：“你是老闆麼？”

“我是經理。”蔣玉華連名字都懶得報。

“我叫張文革。我正式通知你，以後你這個公司我罩著，你先把保護費交了吧。個月萬。”青年臉囂張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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